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评论:经典小说该是入而复出的

类别:小小说 日期:2017-3-17 15:20:17 人气: 来源:

  我自己都未想到,会追着将50多集的《平凡的世界》看完。这次电视剧热播,在许多人是出于怀旧。但能吸引那么多80后、90后观看,确乎值得深思。我自己都未想到,会追着将50多集的《平凡的世界》看完。这次电视剧热播,在许多人是出于怀旧。但能吸引那么多80后、90后观看,确乎值得深思。

  要说上世纪遥原作之所以能引起轰动,是基于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原因,即它写得真实、朴实。当同时代许多作家受文学影响,纷纷追求不动声色的“零度写作”,又以解构为解放,热衷由写什么转入怎么写的“技术试验”,由此造成意义中心泛化等非倾向的抬头,此时遥仍现实主义写作,高扬理想的旗帜,讴歌奋斗的幸福,一下子就俘获了读者的心。

  至于它能跨时空今天的读者,也不难理解。因为尽管当下中国社会已发生巨大的变化,人们的生活更是日趋多元,但细思熟忖,人所面对的“基本情景”及喜怒哀乐的展开方式并无改变。那种生活的不易与打拼的艰辛,还有在此过程中所的种种适应不良,以及在他人势利的盘算中与的打击,在自己无望的期待尝焦虑与渴念的,以至追求幸福而不得,或成功堪堪到手又瞬间破灭的失落与沮丧,直到今天,不仍存在于当下中国社会的角角落落?只不过它常以各种新的形式,在普通人身上重演而已。遥以自己真实的书写,触及了中国人生活的基本面,这使得看多了搞笑戏说的年轻人发现,尽管自己离那个年代已很遥远,但书中人物与自己的生活是有着原型意义上的深刻一致的。由此,他们自觉不自觉地将视线从穿越宫斗的虚拟歌哭,转回到平的日常生活,在繁华过尽与热场人散后,让过自己父兄的励志故事,再一次自己。

  就此我想到,尽管生活的变化造成了作家及其写作境遇的变化,但基于人所面对的“基本情景”没有变,人永远需要超越性的慰藉与诗意安抚的事实没有变,那应该也决定了什么是好的文学的标准也不可能改变。所以,当我们讨论文学如何走进大众,或经典如何提升大众这个问题时,是需要从作者与读者两个方面说的。作家应与读者共同面对同一个问题,思考究竟何谓经典,以及如何造就经典。

  在这方面,我比较认同哈罗德·布鲁姆的解说。即在作者而言,经典指创作上有陌生性,美学上有原创性,影响上有普遍性那一类作品。经典的产生是基于作者深刻的焦虑。当他无比焦虑甚至,写作就成了让他归于平静的力量。当然,布迪厄主张经典是“有价值的象征物”,海德格尔强调它应符合“真理的要求”,有“”与“解蔽”的功能,还有伽达默尔强调它须有“持久有效性”等等也有道理。但布鲁姆指出经典以完美的形式,诉诸人孤独的天性,让人经由对孤独的排解而强大自己,特别吸引我。我想,文学关涉很多,但首先关涉的总是自己,如何让人懂得与自己对话,而不至于面对孤独束手无策,对一个人的成长非常重要,对作家当然也是如此。此所以叔本华会说,人只有经由独处才能成为自己,人因此只有两种选择,要么孤独,要么庸俗。而就读者来说,阅读可视为一种“孤独的”,让人在这种中获得一种崇高形态的乐趣。因为你常处身社交人群,必须迁就生活,别人,此时经典的阅读就能为你庸琐的生活开辟另一个空间,让你不失去,进而保持不与社会、与他人的昂然高蹈的气度。所以他说:“经典的全部意义在于使人善用自己的孤独”。

  《平凡的世界》就着这种气度。从某种意义上说,孙少安、孙少平兄弟都是孤独的人,怀着一颗孤独的灵魂,作着孤独的奋斗。少安在村里做的事情基本没人理解,少平更是无论身在双水村,还是在矿坑下,心里总有别一个世界,总是在人群中孤独。遥倾力发扬这种孤独,抒写孤独者的倒霉与不幸。那种刚让人看到希望,马上拉下一道巨幕挡住所有阳光的情节设计,乃或给人有多少奢望,就随之以多少的命运安排,使得小说充满了强烈的悲剧色彩。它在印证了博尔赫斯所说的,“所有文学在讲一件事,那就是人生多苦”。人生往往就是如此,好事在心里待不久,痛苦才让人挥之不去。同理,比之狂喜之于的持续程度,那种孤绝的寂寞在中要持久深刻得多。遥较成功地写出了后者,所以尽管艺术上有种种不尽如人意的地方,不影响他赢得读者或观众,并让他们怀一种共通的情感结构,在体会生活本质的同时,培植起对理想的虔信,以及对命运战而胜之的勇气。

  其实,看看历届茅盾文学的获作品,像《芙蓉镇》《白鹿原》《穆斯林的葬礼》《长恨歌》和《尘埃落定》,都有类似的特质。它们的作者既能俯下身子,贴近土地,又能遵从内心,理想。特别是,当生活向人展露出不合理不完满的一面时,尤能将一种基于的追求贯彻到底。正是靠着它,淬炼出高贵,平凡出,而孤独,更常常让人懂得人追求远方永远多于眼前,追求永远高于物质的道理。显然,在狼性文化与丛林被不当张扬,人人求近功,食短利,有物的焦虑而无心的安详的当下,这种甚至有些悲壮的书写不仅了作品中的他们,还救赎了写小说与读小说的我们。今天,许多人认为,理想主义者只可做最尊敬的朋友,却无法成为自己最亲密的知己,现在的事明,当他们为少平和晓霞到流泪,他们已然获得了一场灵魂的洗礼。

  所以,我们的作家应该明白,文学有时应站在生活之外或之上,成为生活的守护。作家固然应该深入生活,但它与、与世沉浮不是一个意思。那些不能成为潮流中的柱石,不懂得超拔自己,相反,以与生活逼真或平齐为满足的作家,终究不能赋予文学以经典的力量,当然也不可能真正赢得读者。因为他没有的高度,且不知道因缺此高度,即使再真实的生活,也会被他表现得空洞无比。所以,我始终以为作家应俯下身来深入生活,但切忌尾随和迎合生活,从的角度肯认存在就是合理的意思。他应能入而复出,在反映生活既有的一切的同时,揭露它的负面,批斥它的肤伪。只有这样,才算表现出与文学的高贵相符合、与茅的神圣相般配的才能。以这样的标准对照,必须说,有的以写乡土为主的作家,用半文不白的语言,传写不知身在何处的虚幻人生,又用民俗的猎奇取代文化寻根,满纸暮气,格调低迷,人物尤其奇奇怪怪,不但缺乏人性的宽度和亮度,还少有与时代的相关性,有时给人的印象是而非,是逃避而非面对,以至对乡村的反思常基于近乎反文明的原始情绪,对人生的体验又常被转换成对神秘力量的,这既是对的逃避,对理想的,也与面对生活不能入而复出有关。

  最后我想说,比之遥写《平凡的世界》,今天的读者大众已远胜过去。他们可以是白领,也可以是工程师。即使是农民和打工者,不说余秀华和许立志,整体素养也已有很大的提升,他们是懂得经典乃为智慧的成年礼、品味的准入证和认识世界的第二双眼睛的,更明白在阅读经典时,自己所经历的是一种特别的生活。所以不总是要求文学能给予轻松的调笑,毋宁说更需要刻骨的记忆与锥心的体验,包括被这种记忆和体验出的的清明与情感的平宁。真正的作家应能向人提供这样的经典,哪怕其反映的美好正在或匪夷所思。因为他们很明白,在文字中抵抗孤独,界中追求理想,在生活中对这种抵抗孤独、追求理想的人给予认同和宽容,足以表证自己的坚强、宽容和一个社会的健全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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