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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编视野|小小说的小与大

类别:小小说 日期:2020-5-18 14:24:52 人气: 来源:

  篇幅会小说的容量,但不了小说的思想,不了作者对人性深度的探讨。同样,也不了其艺术魅力的展示。

  我认为,汪曾祺的《陈小手》、贾大山的《莲池老人》、冯骥才的《苏七块》、许行的《立正》、毕淑敏的《紫色人形》、迟子建的《与周瑜相遇》、王奎山的《二重奏》、孙方友的《雅盗》、刘建超的《将军》、黄建国的《谁先看见村庄》、刘国芳的《风铃》、陈毓的《伊人寂寞》、蔡楠的《行走在岸上的鱼》、侯德云的《冬天的葬礼》、相裕亭的《威风》、非鱼的《荒》、申平的《头羊》、安勇的《一次失败的劫持》以及夏阳的《马不停蹄的忧伤》等,均是“大”的作品。

  这主要与作家对世界和人生认识的深浅有关,与能否穿透惯常的现象抵达本质有关。换句话说,是与作家认识世界和人生的境界有关。

  贾大山的《游戏》围绕看电视,写了两个老袁的故事。北院的老袁离休前是个局长,南院的老袁退休前是个工人。北院的老袁家里的电视是彩色的,南院的老袁家里的电视是黑白的。

  两个老袁玩起了游戏,北院的老袁请南院的老袁去他家看彩电,但南院的老袁要提前写申请。应该说,游戏开始的一段时间,两个老袁还是玩得不亦乐乎的。可后来,北院的老袁总是有意无意地南院的老袁,南院的老袁一气之下不玩了。“他看他的彩色,他看他的黑白”。

  贾大山没让故事到此结束。南院的老袁买了一台彩电,“到街上买了一张电视报,标出拟看节目”,又与北院的老袁玩起了游戏。申请还是南院的老袁写,只不过这次不是他到北院的老袁家看彩电,而是北院的老袁到他家来看。

  如果故事到此结束,应该算得上一篇好小小说了。既了官僚主义,又表现了人的宽容。一句话,落在了人的内心上。

  绝妙的是,作品并未在此结束,而是落脚在了“北院老袁……不再做那游戏了。”这就从“南院老袁的放下”过渡到了“北院老袁的放下”,从而把故事又向前推进了一步,把作品的境界也提升了一层。

  “可是有一天,我忽然发现他(杨莲池)死了”。这个“折”,是写“一个有自己的思想,很有趣味的”人,他心中也有“挂碍”;“清明节,我给父亲扫墓,发现他的‘坟头’没有了”,这一“折”,是写人的放下、从容与达观。

  另外一个原因是,与短、中、长篇小说作家多依赖想象力写作不太相同,小小说作家可更多地依赖经验写作。相对短、中、长篇小说而言,把经验为一篇1500字左右的小小说,是较为容易且快速的。由于日常生活小事是以业余创作为主的小小说作家最为重要的经验,因此,这些小题材往往就成为小小说作家的天然选择。

  当然,作者选择小题材,只是觉得它更适于小小说表现,其最终目的还是对大主题的挖掘。如司玉笙的《“书法家”》借书法比赛会上的一个场景,直指中国官僚体制中主体性缺失的关系;许行的《立正》以被俘军官不可纠正的一个“立正”动作为叙事线索,出封建给一个人人性深处留下的烙印。

  小小说作家青睐小题材,并不意味着大题材不能成为书写的对象。但与短、中、长篇小说作家可能较为全面地使用大题材不同,小小说作家往往只截取其中的一部分,甚至一个小片段。如冯曙光的《二次大战在双牛镇的最后一天》,是有关二次大战的大题材,但作者只截取了多年战争中的最后一天,无数个战场中的一个,通过聚焦日本军人田二的死,表现对国家利益和人之尊重的大主题;又如法国作家哈巴特·霍利的《德军剩下的东西》也是有关战争的大题材,但作者只截取了战争结束后的一个瞬间,一条大街,通过一对男女恋人的偶遇,表达战争给人带来的以及家园重建的大主题。

  从小处落笔,从细微、不那么显眼的地方切入故事,是小小说受篇幅的绝地反击。这样做的好处,一是控制情节和语言的节奏相对容易,不致于像脱缰的野马难以驾驭;二是能较好地把一些细部的东西细腻地呈现出来。

  提到的《游戏》《二次大战在双牛镇的最后一天》《德军剩下的东西》等作品的切入口都很小,但艺术的完成度很高,主题也比较深刻。

  贾平凹的《武松杀嫂》从武松的狭隘性出发,迟子建的《与周瑜相遇》从布衣英雄切入,于是一个新鲜的文本出现了。曾平的《老人 孩子和羊》通过“人养羊”到“羊养人”的角度转换,把人从高高在上的放下来,体现出人与物互为的协和状态。

  囿于1500字左右篇幅的,小小说无短、中、长篇小说那样塑造丰满的典型人物,但在1500字左右的篇幅内,小小说完全可以做到刻画一个富有个性的人物。

  什么是富有个性的人物?就常态的人物,也就是异常的人、反常的人,容易走极端的人,甚至是的人。如《立正》中的被俘连长,《苏七块》中的苏医生,《威风》中的东家,滕刚小小说中的绝大多数人物。

  如何刻画一个富有个性的人物?不需面面俱到,只要攻其一点,把这点写透写足就可以了。《立正》中,作者紧紧地围绕着被俘连长的“屡教不改”来展开,并把它推向极致,于是一个被的人物出来了。

  另外,给人物取一个映衬作品意旨或推动情节发展的名字,也是刻画富有个性的人物的一种有效方法。程习武的《庭梅野鹤》中,作者给人物取名“苏庭梅”而不是“苏廷梅”,就寄寓苏庭梅要做一株家庭而不是朝廷的梅花,个性特点非常明显。

  与短、中、长篇小说比较起来,小小说对细节的渴望尤为强烈。因为有了一个精当的细节,一篇小小说就活了,反之,就可能死掉。相裕亭的《威风》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就得益于“东家顺手从头上捋下一根花白的发丝,猛弹进靴子里”这个细节,不动声色但又淋漓尽致地写活了一个耍威风的东家形象,从而了一个人内心不平衡并急于找回这种平衡的狭隘心理。《立正》中,被俘连长“上身,仍然向上一挺”;江离的《》中,“老奴踉跄向前,替换下人,毕恭毕敬跪了”等都是精彩的细节。

  受篇幅短小的,小小说创作可通过省略、留白、跳脱的方式,造成结构上的不完整,甚至断裂,以便给读者留下较多的想象空间,让读者去补充、重新建构,从而丰富文本。

  欧·亨利的《麦琪的礼物》中,作者重点写德拉为丈夫买礼物。其实,同时,丈夫也在为德拉买礼物。但这个情节,小说中没写。为何不写?因为这两个情节是同质的。写了,会重复,臃肿,成为累赘,提前泄露情节的秘密。不写,则精练,留下悬念,给读者大的惊喜,而且会使作品变得丰富。因为它既包含了写出来的,又包含了未写出来但读者一定会体验到的。所以,这种结构上的省略、留白、跳脱,是为了获得更多。

  马克·吐温的《丈夫支出账单中的一页》的结构几乎是断裂的,故事情节之间的缝隙特别大。可正是这种大的缝隙,让这篇小小说经由读者的补充,得以有无限的可能性,生长为多个内容不一、甚至方向相反的文本。

  不过,较之于短、中、长篇小说,小小说对语言的要求更为苛刻。因为在1500字左右的篇幅里,一两个使用不当的词汇,两三句不甚顺畅的话都会非常的显眼。更重要的是,语言上做不到简洁、精炼,以一当十,就无法在1500字左右的篇幅里完成较多的艺术传达,而这一点对于小小说来说恰恰是致命的。

  因此,很多小小说作家都会在遣词造句上下功夫。陈毓在《欢乐颂》的开头这些写道:“我一个婆婆,我婆婆赐给我一大串亲戚”。一个“串”字,生动地诠释了“何以成为亲戚”;一个“赐”字,把“我”欢喜的内心和对婆婆以及一大串亲戚的喜欢全部表现了出来。这样的语言,就做到了“以少集多”, 用较少的字、词表达了丰富的内涵。

  利华的《浪迹江湖三题》,由三篇又相互关联的作品构成。其中,《大哥》运用第三人称,《大嫂》运用第一人称,《儿子》运用第二人称。三种人称叙事各自打开一道心门,一个血脉相连的三口之家演绎出江湖世界的本质。非常值得一提的是,每一种人称恰好契合了不同的主人公各自独特的情感感受;陈毓的《伊人寂寞》混合使用多种人称和视角,既便于铺开故事,又利于透视人物的内心和对情感价值进行判断;安勇的《一次失败的劫持》选取一个隐藏了自己身份的人物作为叙述者来讲述故事,悬念丛生,结尾大大出乎人们的意料,令人拍案叫绝。

  为了发挥文字力量的最大化,以简短的篇幅表现丰富的内容,小小说的标题与内容应该是一种相互补充和叠加的关系,从而形成一种合力。

  前面提到的《德军剩下的东西》,标题完全可以拟为《邂逅》《巧遇》等,但这样的标题只是显示了内容,没能增加内容。用《德军剩下的东西》作为标题,在这个标题的追问下,我们再联系内容,就发现作者是在说重建的问题。物质上的重建容易,但上的重建何其难啊。标题与内容就相互叠加,形成了合力。金木水火土命查询表活动设备出租http://6458138.shop.m.liebiao.com/,

  

关键词:平衡小小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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