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大学同学阿杜在线上说,你其实应该写个年度总结,非的。我问他,写什么呢。他说,写写这一年遇到的搞笑的、雷人的事情。
是我刚改的QQ签名“一年到头打打杀杀,年底了,歇歇”引起了他的注意。他说,这句话容易让人误以为我是低级的黑社会。呵呵,一年下来没几条让人看了温暖的信息,从某种程度而言,这恐怕也算是一种“黑社会”吧。
也是晚上,和同事潘采夫一起吃饭,听他讲了一个亲身经历的小故事。他去宣武医院骨科看病,遇到长替一位刘姓大夫向一位病人退红包。原来,刘大夫收了红包后交给长,然后让长退给病人。长手中的记录本上,记了厚厚的一匝红包清退名单。
回到电脑前,我把这个小事写上了微博。正如料想的一样,有人诚恳地赞叹这是一个好医生,也有人冷嘲热讽,还有人我试图用一个型性案例代表整个医疗行业的。这个时代,一个温情的信息真不容易,还得这样被人怀疑为“五毛”。
18日晚,在西湖边吃饭,熊培云说,你们不信可以试试,打开电视机,随便找一个电视剧,不超过5分钟,肯定会看到“我要报仇”这样的台词。熊培云说的,也是一种包围着我们的戾气。
饭桌上,有闻名而未见的杭州日报评论员魏英杰、南方周末记者吕明合等友。他们在杭州定期搞小型的读书会,事先确定一个话题,聚几个好友坐在一起喝茶聊天。前一天的读书会主题是“文学与教”。听说,明合从陀斯妥耶夫斯基说起,言及今日社会戾气太重,在日常性的人际交往中要多宽容。结果,有好友情绪激动,指明合这是替阶层打圆场说好话,并反驳以“我饭都没有吃的了,你还让我宽容?”
说及宽容,招致激烈的,这就是“宽容”在今天的处境。明合解释,他所说的宽容,其实是人际交往中的,不是对抗关系中的。对公,当然不应该宽容。这不难理解,但很难被他读书会的好友接受。
12月上旬,从四川道孚县草原大火现场采访完回成都。一位同行采访的兄弟,刚刚30岁,一都在极力非不能改变现状的观点。
就是这样,生活在戾气当中,易怒,易情绪激动,易毛躁。回想这一年,真的没心情愉悦、平静惬意地传递几个温情的信息。工作状态中,几乎怀疑一切工作对象。
和解、宽容、,都是我们不懂的爱。确实,这些爱很不容易被懂。正因为不容易被懂,这些爱才显得崇高。
有一天,一个报料人在被我后有些生气了。他说,你名气越来越大,但越来越不关心老百姓的事情了。很无奈,偌大的江湖,至今不过都只是无名小辈。想解释更想发火。忍忍,回复他,京城无名小辈而已,只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好,不采纳你的报料,不一定是说你的料不好,只不过每个记者都有自己偏好的领域。
报料人说,好吧,你怎么说都有理。这样的对话,多少还是有点斗气。讲这个不算故事的小经历,是想展现除了被戾气梦见飞机失事包围并染上戾气以外,还常常被各种各样的人要求着,随时准备接受各种。
几年前,特别喜欢向人讲工作中的各种。有时候,确实有些很离奇,但有些时候难免是一种炫耀的态度。近一两年,慢慢失去炫耀的兴趣了。或许,是慢慢老了的缘故。说自己老了,不是托大,在这个行业里,我这样的年龄线年代生的同行,都已经很优秀地活跃在圈子里了。
私人写作真好,拉拉杂杂写这些不着边际的文字,轻松加上标题就可以了,想不出合适的随便加个“杂记”也行,不用像职务写作那样,行文要注意逻辑,末了还要用一个醒目耸人的标题。可惜的是,私人写作于我,还不能成为一种养活自己的行为。耸人的标题,注定还得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笔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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